把我从死人堆里抱出来时,我冻僵的手指无意识揪住他的铠甲,在上面留下五个血指印。
后来他告诉我,就是那五个血指印,让他决定留下我。“像小猫挠的。
”十八岁的萧临野笑着捏我脸颊,“这么小的手,怎么抓得那么紧?”我在王府养了半年伤。
萧临野公务再忙,每日都会来看我,有时带一串糖葫芦,有时是一枝新开的梅花。
“我们如瓷长大了定是个美人。”他总爱这么说,然后把梅花插在我鬓边,
站在一步外歪头欣赏,“嗯,真好看。”十六岁生辰那日,萧临野在梅树下问我:“如瓷,
你可愿做我的王妃?”我羞得低头,却看见他靴尖紧张地碾着地上落花,堂堂战王,
竟像个毛头小子般手足无措。大婚那晚,他掀开盖头时手都在抖,
却强装镇定:“本王、我会护你一生安稳。”红烛高烧,他小心翼翼地吻我,唇瓣相贴时,
我尝到他嘴角沾着的合卺酒,甜得让人沉溺。记忆变成三年前的画面。萧临野重伤被抬回府,
心脉尽断,大夫都摇头说准备后事。我跪在他床前三天三夜,最后在祠堂取出巫族禁术,
织魂灯。我是巫族最后的“织魂者”。“以魂为灯油,以命为灯芯,可续他人性命。
”族中古籍这样记载,“然灯燃一刻,寿减一年,魂魄永受灼烧之苦。
”我毫不犹豫地剖开自己的魂魄,点燃了那盏灯。第一缕魂丝入灯时,我疼得难受。
但看着萧临野的呼吸逐渐平稳,我觉得值。他醒来第一眼看见我趴在床边,
伸手抚我鬓发:“怎么瘦了这么多?”那时他眼里满是心疼,可如今呢?记忆碎裂,
我猛地惊醒,冷汗浸透衣衫。偏院阴冷,窗外风声呜咽,像极了我心底的茫然。
我怎么也不明白。明明三年前,他重伤垂死时,是我点燃织魂灯救了他。明明他醒来时,
还心疼地抚着我的鬓发,问我怎么瘦了这么多。可为什么,这次他回来,一切都变了?
那个清微,他为何那般信任她?他为何,连看我的眼神,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?“砰!
”偏殿门被踹开,寒风灌入,我猛地一颤。萧临野站在门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