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冰敷脸。这一天来发生的事情太多,也太心力交瘁,他敷着敷着,不知觉睡了过去。
醒来仍在沙发上,小半个身子被融化的冰水打湿,何其狼狈。他没绷住,伏地大哭了起来。
足足哭了一个小时,他顶着肿胀的一双眼,回房打印离婚协议。郑重在落款处签上名字,
他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床头,从衣帽间里拖出箱子收拾行李。收拾到一半,周雪晴回来了。
见他眼睛肿胀、避开脸不看人的模样,周雪晴声音难得小了一些:“昨晚是我一时情急,
冲动了,不小心打了你,对不起。”沈清砚没说话,只把衣服扔得用力了些。周雪晴叹着气,
伸手拉他:“所以我想好了,你都主动了九十九次,我也主动一次,
陪你去你最想去的冰岛看极光,等回来我们就离婚,我是过错方,要求就你提,
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,好不好?”离婚是既定的事实,沈清砚没想多磨蹭,
但冰岛确实是他很想去的地方。是他十六岁那年,第一次把周雪晴写进日记,
做梦都想和她一起去的地方。可能是年少的梦太迤逦,也有可能,
是那个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,触动了沈清砚。一边盘算着,要怎么把这口气还回来,
一边答应周雪晴:“行,去完冰岛,我们就离婚。”三天后,沈清砚掐着时间,赶到机场,
周雪晴竟也到了,身旁还陪着沈清怀。“好久不见,清砚。”沈清怀只打了个招呼,
就满脸晕红的躲到周雪晴后面。周雪晴十分给力的护住他,
转头对沈清砚解释:“不好意思啊清砚,清怀听说了我们的旅程,不放心我们,
担心我们照顾不好自己,就一起跟过来了。”是担心他们照顾不好自己?
还是担心他们孤男寡女的发生什么情况?可笑。周雪晴为沈清怀守身三年,
守到坐怀不乱的地步。过去三年都没做成的事,又怎么可能短短几天,
再有什么不该有的进展?“你带谁是你的事,和我无关。”冷哼一声,
沈清砚往旁边挪了个座位,和他们保持了距离。接下来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航行,
包括中途转机,他都管好了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