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他们狗咬狗,内心毫无波澜。
第四天,谢言洲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。
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,嘴里念叨着晚意的名字。
录音还在播放:「言洲……给我一口水……」
「闭嘴!」
谢言洲突然爆发,用力挣扎着绳索,「别念了!别念了!」
但声音依然在响,像诅咒一样循环。
第五天,谢言洲彻底崩溃了。
他哭喊着,用头拼命撞击身后的柱子,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。
「是我错了!晚意!都是我的错!我不该听母亲的话!」
「我不该让你受苦!求你放过我!求你了!」
「我好饿……言洲……」录音还在播放。
「我给你吃的!我现在就给你吃的!」
谢言洲疯了一样喊叫,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!别折磨我了!」
他的声音已经嘶哑,眼神涣散,口水混着血水流下来。
我看着他疯癫的样子,想起妹妹临死前也是这样求他们,可他们给过她一口水吗?
「晚意死的时候,你们谁心软过?」
我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「她求你们的时候,你们可曾动过恻隐之心?」
谢言洲瞪大双眼看着我,眼中满是恐惧:「晚意……是你吗?是你回来了吗?」
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。
孟月华也开始胡言乱语:「不是我,不是我害死她的。」
「是她自己不听话……她活该……活该……」
到了这个时候,她还在为自己开脱。
「妹妹啊,你看到了吗?」
我轻声说道,「这就是你用命守护的家人。」
录音里,妹妹的声音越来越弱:「我好饿……好饿……」
然后,突然安静了。
就像妹妹生命的最后一刻,一切归于死寂。
谢言洲愣了一下,然后疯狂地笑起来:「死了!她死了!终于安静了!哈哈哈……」
下一秒,他的笑声戛然而止,脸上露出极度的恐惧。
「不,不对……她还活着……她在看着我!」
警笛声刺破夜空。
我将手中的血色蜡烛狠狠掐灭,黑暗瞬间吞没整个祠堂。
「开门!警察!」
粗暴的敲门声让那些被绑着的畜生们瞬间清醒。
孟月华拼命挣扎,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。
谢言洲的眼神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。
「砰!」
祠堂大门被暴力破开。
手电筒的强光刺得我眯起眼睛。
我听见有人倒吸一口凉气,有人干呕。
「天哪……这里发生了什么?」
我缓缓抬起头,脸上是鸡血混合着汗水的痕迹。
白色的萨满法袍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渍,面具碎片散落在脚边。
我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,眼神空洞得像个破碎的娃娃。
「别动!举起手来!」
枪口对准了我。
我没有反抗,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句话:「是妹妹的怨灵…她附了我的身…她要报仇…」
声音沙哑,像从地狱传来的呓语。
警察们面面相觑。
这女人疯了。
「救…救命…」
孟月华终于挣脱了堵在嘴里的布条,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:「她……她是恶魔!她想杀了我们!」